第三十五章_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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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眼见那针雨向着君钰飞疾而去,君钰却一手抱着少童稳稳而立,未有回避动作。

  但闻得“哗”一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待定神时,只见君钰一手抱着少童另一手握着“一剑”。

  君钰目光寒凉,立于台阶之上,长袍飞动,一头白发散开而肆意飞扬,倏忽煞气毕现——他那手中的“剑”原是君钰身上遮掩华发的斗篷,千钧一发之际被他扒了用来收挡这漫天的暗器。

  此时那斗篷密密麻麻地覆了千万银针,将斗篷撑成了直直的剑状,乍一看银光幽寒,让人感到密集的恐惧,加上君钰那一头飞扬狂放的白发与地上那些尸骨的鲜血淋漓,面前的画面更是让人感觉一种魔性的恐惧,直叫人身子不由地寒颤不已。

  君钰的眉锋微动,陡然瞥向围墙一处,君钰手中猛地一动,那千万银针忽然炸飞而反射出去,直直袭向一处墙瓦。但闻得一阵哀嚎,那似乎毫无人迹的墙瓦处飞溅出一大片的血花,随后,几个黑影仿佛撕开了墙面般,自那里腾空而出,与一行护卫战在一起。

  那几人皆是蒙面黑衣,武功身法极其诡异,出招又狠、快、绝,黑衣杀手的目标无疑是君钰怀中的少童,招招皆攻向君钰怀中少童。

  金澹带来的人不过是普通家奴,不过半刻便死伤了大半,不过,好在林琅所带的几个侍卫其实是他的暗卫,风泠、风情等武功皆是一等一的高强,虽然一时间杀不掉那几个黑衣杀手,倒也是不落下风——林琅冷眼看着这场打斗,在暗卫的保护下,他似乎未有插手一分的打算,不过他倒是将金澹顺手拎到了自己身边,稳稳地护着了。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待风泠风情等人将那些杀手收拾得差不多了,林琅才悠悠道:“留活口。”

  剑随话飞,以剑打剑,君钰出手将那仅剩的逃窜不成而妄图自杀的黑衣人的长剑打掉。

  黑衣人的手掌被君钰一震发麻,一旁风泠趁机将两个长钉狠狠钉入了黑衣人的琵琶骨处,随着一声惨叫后,风泠又是嗖嗖两剑,黑衣人倏然倒地,双脚被挑出的经脉弹搐不止,一时间鲜血在他四肢横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风泠不为黑衣人的惨状皱一下眉头,面无表情地上前卸掉那人的下巴,拔出那两枚深入黑衣人琵琶骨的长钉,又将那鲜血淋漓的长钉狠狠钉到了黑衣人的双掌上,长钉直直链接到地下,稳稳固定了黑衣人贴地的姿态。风泠做完此事,同风情一道向林琅行礼请罪道:“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人降罪。”

  林琅收起风情从黑衣人身上搜出来而献上的令牌,淡淡道:“没有下次。”

  两人闻言叩谢林琅,而后风泠又转身捡起地上那打掉黑衣人长剑而不让黑衣人自杀成功的剑,走到君钰跟前,将剑双手奉上行礼道:“多谢先生出手相助。”方才若不是君钰出手,这里的黑衣杀手便没有活口留下了。

  “无妨。”君钰收回自己的剑,“你们若死了,我去哪里找人保护公子。”

  这些暗卫的规矩十分严厉,若是无法完成主子的命令,皆要受处罚裁决的,重则是自尽。方才若是那黑衣人自杀成了,便是没有完成君主的命令,按照他们暗卫的规矩是要随着黑衣杀手一同自裁而去的——君钰自然不想这些暗卫在这个时候做没必要的牺牲和被处罚,最要的点也是他并不想一个人承受纵着林琅的任性,这些暗卫的存在也好歹分担着些压力,纵然他们在身份上只是不配和主人谈话的暗卫。

  林琅闻言一挑眉,眸中光亮一闪而逝。

  “君兄,你没事吧?”金澹为几次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刀剑心惊不已,此时方才稍稍定下心来,见君钰过来,忙上前关怀君钰道。

  君钰道:“我没事,金公子可还好?”

  “我也没事,好在有林公子护着。多谢林公子了。”

  君钰的目光瞥过金澹见红的手臂,“你手上这伤……”

  “不过是个小伤……咦,君兄是在看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君钰眯了眯眸子道:“这伤口有寒气,该是那兵刃之故,若是不及时救治,驱逐体内的寒气,怕是会溃烂,严重或会废此一臂,金公子切不可忽视这小小的伤口。”君钰边说边动手撕了金澹身上的一节袖子,将那臂上的伤口全然露出,取出随身银针在那处扎了几针,又以那撕下的衣袖匆匆为金澹包扎了下,“金公子回去必要请大夫好好看看,怕是还得请大夫为你行一回火灸之术。”

  “啊……”金澹闻言却是不知为何倏忽面颊一红,“多、多谢君兄,你又救了我一回。大恩不言谢……”

  “区区小事。”

  “君兄,这可……”

  “这个孩子是中毒了吗?”金澹还要说什么,却被林琅倏忽打断道。

  君钰怀中的少童,不过八九岁大,娇嫩的面部整个黑气腾腾。

  君钰道:“这孩子想来是仗着人身娇小,被人藏在墙壁夹缝中才未被发现而躲过一劫,我已护住了他的心脉,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里的人死得最晚的不过一个时辰,方才这些黑衣人是被留下‘杀人灭口’的杀手,怕这些灭口的人还有后招,此地不宜久留,想来官府之人也该要到了,我们走。”

  “老师说得是,那便先走吧。”林琅一挥手,风情便将地上那黑衣杀手一掌劈昏,扛了出去。林琅转头向金澹笑道,“金公子这手臂上的伤口怕是会带来麻症之感,可要我扶你走?”

  “不劳林兄了,方才林兄已救了我多次,我腿脚无事,若还仗着林兄的方便岂不是太无君子之气了。”

  林琅笑道:“同是做过对你的救助,为何金公子从不对着我脸红?”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琅忽然凑近金澹,几乎以眼对眼、以鼻对鼻地跟金澹道:“我嫉妒。”

  “什、什么?”近距离暖暖的呼吸让金澹有点头晕目眩。不知是因为林琅那故意暧昧不明的语言,还是因为唇角忽然擦过的舔舐,金澹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显得惊讶而清澈得可爱。

  “我开玩笑的,泊舟。”

  “……”

  “公子?公子?此地不宜久留。”三川对金澹叫唤道。

  “啊?恩。”待金澹被家奴呼唤回神时,林琅人已走远,金澹匆忙敛神,由家奴护着跟了出去。

  出了梅庄大门老远,林琅暗暗捏了君钰纤长的腰际一把,换来君钰一皱眉,林琅得寸进尺,手臂一勾便要去揽人的腰,不过却被君钰闪身避开了。

  “公子觉得这样作弄别人很有趣?”君钰一语双关。

  林琅也不在意,笑道:“调戏我的‘情敌’,看他那副呆蠢的模样,自然十分有趣。”

  “公子又在说笑了。”

  “哦,是吗。那个叫三川的奴仆,他的柔媚身姿,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身,估计也是个梨园小倌,这金泊舟,怕也是会好龙阳之人。我就觉得老师真是魅力很大,到哪里都能勾人心魂,就那金澹的作态,我能不有些嫉妒吗?有时候我在想,老师若是没有了这皮相,是不是就会收敛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君钰眉头微微一动,懒散回道:“陛下多想了,陛下万民仰慕,钰怎及得上万一。”

  林琅笑笑:“朕要万民仰慕做什么,朕就想要老师的爱慕。”

  君钰顺口接道:“微臣自然仰慕陛下。”

  虽是笑着,林琅的眼角却未弯起:“如此甚好,老师,既然如此,那么朕便满足你的仰慕,不如今夜继续昨日的情事。昨晚的玩法,才做了一半,你就昏过去了,朕可有些不高兴。”

  “……”见林琅抬步上马而去的身影,君钰忽然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江陵梅庄,这样占据江陵城北一隅的大庄一夜之间被屠灭,那血腥早已干涸,如今味道却依旧传的很远。本来门庭若市的庄园,现下就算自那高大威严仍旧的大门前走过,皆能感到那一阵阵的阴森寒风。

  这般残忍的杀戮,官府却只是草草派人收拾了梅庄内的尸首,粗粗派人查探了下未果,便日益懈怠下来,大有置之不理的趋势。显然,官府是将此案定位为江湖仇杀,并不愿过多插手这些事情。

  君钰同林琅在金澹的府邸住了三日,金澹如两人所想那般果然是有些不寻常的背景,竟然“买通”了江陵太守,叫他们这几日皆可以在梅庄出入无阻。

  只是,他们翻遍了梅庄上下,亦同第一次一般,对麒麟血之事几乎没有什么新的收获。

  “金公子说了什么?”

  素月清光,走在石子路上的锦靴倏忽一顿,林琅道:“他说明日为你我践行,这是烟霞山庄的请帖。说起来,这金公子倒真是神通广大,这边我们要什么,他都能给我们弄过来,我真是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执着一卷书,借着灯笼的光亮,君钰的目光未离纸页半分,继续端坐着道:“保不准他便是晋国官家那族的人,虽说样貌确实不大像。”

  “柳子期身为柳家嫡系,不也是生得蓝眸异瞳。说起来,柳子期还是老师的同族吧。”林琅上前一步伸手揽住那人的腰身,将头埋在对方的颈项里,林琅闭目深吸了对方光滑的肌肤一口,舒服地动了动眉角,“老师沐浴过了么?用的芳皂还带着竹叶香,倒是稀罕好闻……”

  君钰盯着手中书卷的眉目未动,却是再看不进半个字:“金公子送来的东西稀罕罢了。公子,这是在露天庭院中,你收敛些。”

  林琅闻言,抱着人饕餮般吸气的姿势却岿然不动:“这地的下人都叫你支走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况且,瞧见了又如何。那金泊舟同他身边的‘书童’三川,晚上可享受得紧,都说江南民风开放,这大户门庭,果然不见得多少家教拘谨……说起来,若他真的是那家的人,我瞧着他倒是比荆离省事多了。荆离此人野心太大,不是甘居人下之人,待他将荆言弄下去,怕是马上要反悔同我的协定。”

  “陛下不是还留了后招,他想要反悔,也要问问越国那边同不同意。两家施压,在亡国与称臣之间,荆离这般聪明的人,怎会立即便反陛下。在他解决内部之前,陛下早作准备便可。”

  “老师说得是。只是我看越国也不是安分的地,左擎苍暗自掠夺了那方荆蛮之地,虽说近日安静了不少,且瞧着左擎苍灭越坤三族的架势,越国怕要改姓了,届时越国内怕也是动乱不停,不知还有没有精力出兵去晋国分杯羹。”林琅眼珠转了转继续道,“荆离此人有勾践之奇,就怕到时候学苏秦一般,要是他与左擎苍联合起来,那事情便棘手了。”

  “陛下对左擎苍的印象如何?”

  “此人力大无穷,箭法强势,有力斩千军之势。”林琅埋首在君钰颈项,闷闷道,“当年他那一箭差点要了我的命。”

  短暂的默了默,君钰道:“我听阿湛说他出使越国之时,见到此人亦觉得十分神勇强势,若是他掌控越国,于我国也极是麻烦。不过,陛下且宽心,越国到底小国,资源有限,何况当年荆氏起家,荆辽随定远将军西征戎人曾屠杀数万人,左擎苍便是戎人,若要此人与荆氏合作,怕是有些难度。”

  “这倒也是,不过这二人皆非等闲之辈,时事难说,届时再议吧,左不过兵戎相见。”

  “连续的三场大雨,江夏李藩怕已坚持不住多久,陛下还不下令撤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师这是在赶我走吗,你就这么想我走吗?”

  “陛下该以国体为重。”

  “朕自有度量。”

  说话间,林琅的手已经如灵蛇般顺着君钰的腰身伸进斗篷里,腰封上的暗扣“咔”一声打开,随之君钰手中的书卷亦随着“啪”一声落地。

  “公子!不可……唔……”

  两人纠缠着转了两圈,一道顺势倒在一旁的草地上。林琅压在君钰身上,抬起脸舔了舔皮破泛腥的嘴角,嬉笑道:“老师是要做狗么,就这般咬我的……你难不成是要昭告天下你和我的关系?”

  “……陛下,大庭广众!”君钰浑身紧绷,一双美目瞪着林琅,一头华发在早已在挣扎中散开,泻了一地。

  孟夏的青草还带着春季的余嫩,垫在身下有着茵茵的柔软。

  “反正现在四下无人,暗卫敢说什么,现在做了又如何,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师你要是再乱动,我就真的喊人来了,届时老师这衣衫不整的样子……”说话间林琅又用力一扯,将君钰的整个左肩头的布料皆扯碎了,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

  “……”

  抬腿用膝盖顶开君钰的双腿,林琅痴迷地舔了舔君钰扭过去的脖颈,而后又抬眸冷冷对守着的暗卫道:“不准别人靠近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夜春风无度。

  第二日,金澹在望江楼设宴送别了两人。

  “若非我家中有要事,我自然也想同二位一道去的。此去不知前程如何,还望两位珍重。”

  林琅道:“待你处理了家中事务,再来找我们也是一样的。”

  一语双关。君钰看了林琅一眼,见他神态如常,也不说什么,于金澹道:“金公子就此留步罢,他日再会。”

  “嗯,他日再会……”只是不知这他日要到何时……金澹抬头蓦然发现两人已准备牵马,忙道:“二位留步,泊舟有东西要送给二位!”

  两人停步回首,见两个护卫端托盘上前——两瓶药丸,两件金丝软甲。

  金澹道:“两位为麒麟血去烟霞山庄,不过我听闻烟霞山庄近日正举行什么武林大会,免不了要有兵刃之事,希望二位不要推拒这小小薄礼,届时也许能用得上。”

  二人对视一眼,林琅道:“那便多谢金公子美意了。”

  金澹微微一笑,又摸出一个锦盒,恭恭敬敬地递于君钰道:“泊舟感谢君兄的救命之恩,来日不知何时还能再相见,请君兄莫要推却这小小薄礼。”

  君钰瞧着那盒子:“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点家乡工艺。”

  “既是泊舟报恩的心意,不如老师便收了吧,免得泊舟心里不安。”林琅突然插话道。

  君钰抬眸,果然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不爽模样,微一抿嘴,君钰顺势接过话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

  见君钰接过东西,金澹自是欢喜,感激地向林琅望了一眼,林琅亦忍着心中的欲望,面上点头回他一个有礼的皮笑。

  一番道别,二人总算上了马。金澹又坚持送了两人一段路程,直至城门外数里,实无借口再跟下去,金澹才恋恋不舍地别过二人。

  “这金泊舟若真是那家人,他这作态倒是有趣。”林琅回首瞧了一眼那一行渐渐渺小的人影,勾唇道,“不过,幼年的狼崽子也是极可爱纯良的。”

  君钰默不作声地策马而行。

  林琅顿了顿,又问道:“老师觉得呢?”

  “也许……”君钰掏出金澹送的那锦盒子,打开,却是倏忽一愣,锦盒中赫然躺着一个木雕人偶,那木偶大约手掌般大小,只是普通樟木底,雕刻得线条分明、精致绝伦,五官却与君钰十成十的相像,细节处方还用了金线雕的漆金手法,低调的华贵而精细。

  半晌,君钰才回出下半句,“陛下多心了吧。”

  林琅伸首看了一眼那锦盒,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笑赞道,“金公子当真是好细腻的心思,对老师真是体贴入微。”笑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掌中木偶,这般独特的南方工艺,在北方并不多见,从前,在洛阳会的人也不过寥寥数人,要说做得好的人更少之又少。当年的太尉君朗,闲来便独独爱好雕刻这一项,而这木雕人偶,更是他的拿手好戏。君钰随身而带的几件物品中,闲置之物便唯有当年君朗送他的人偶——只是,纵然主人保护木雕再良好,过了这么些年头,那东西亦抵不过岁月侵蚀,早已旧损不堪了。

  君钰合上锦盒,向林琅道:“想是那日陛下初来,我的衣物被店中奴仆囫囵收拾了去,去把东西找回来之时,那金泊舟瞧见便留了个心罢了。”

  “是么。”

  “……”君钰沉默,林琅亦不说话,届时一阵异样的尴尬。风泠见状默默拉紧了手中疆绳,与身后风情一道并列缓行,默默拉开与两人的距离,以免自己成为主子发泄的对象。

  “这两个人不简单,公子就这么放他们走,怕是不妥。”望着远去的队伍,有人在金澹身边道。

  金澹默了许久才慢慢回头。

  “来日方长。”

  “公子,梅庄的那个孩子不见了。似乎追着那两人去了。”

  “一个稚嫩小儿,随他去吧。”

  “可是公子,梅庄这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半江湖仇杀,无需过多插手,盯着烟霞山庄那些人便可。”

  “是,公子。方才来报,九夫人到江陵了,正在到处找您。”

  “……知道了。对了,这两人的事不准同九夫人泄露半句,其他人也一样。”

  “是,公子。”

  君钰一行人策马缓行,忽然,自草丛中一阵窸窣,风泠风情拔剑以待,只闻“碰”的一声,一阵木头砸裂之声后,一个少童赫然飞向半空。

  “小心!”

  众人一惊,却见瞧清状况的君钰已然脚踩马鞍飞身上去。

  君钰接住那少童,一个旋身落地,一旁风泠也极快地将那受惊的马匹拉住,扯到一边安抚。

  那少童落地之后,丝毫不显示出惊怕,腾的一下跳下君钰怀抱,又扑通一声跪下,于君钰面前迅速叩了三首道:“恩人,请你收我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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