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变故_为她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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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变故

  (为她降落

  第054章变故

  收起手机

  车内重新归于安静。傅南期闭眼往后靠,单手支了支太阳穴,吩咐傅平前面商场停一下。

  傅平彼时正开车

  闻言道:“是要准备礼物吗?”

  傅南期嗤笑:“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总得哄着。难得回去一趟,要是什么都不准备,难免被他们说闲话。你知道的,女人的嘴巴最碎。”

  傅平凉笑:“其实不准备也没什么,您跟他们也不亲。”

  傅南期神色不动,望向窗外时

  面色是岿然不动的冷漠,语气也轻飘飘的:“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温淩离开酒店时,跟几人在门口道别,这时接到电话:“喂——”

  “出来了吗?我来接你。”傅南期在那头道。

  夜晚的寂静让这个人的声音更加温柔,温淩心里也像是被一双轻柔的手抚摸过似的

  软得不像话:“好。你在哪儿了?到了吗……”

  温淩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看到了停靠到对面的那辆劳斯莱斯。

  她正要过去

  小赵从后面跑过来拉住她:“你没开车过来啊老大?我送你吧。”

  温淩真不好拒绝她的热情,有点尴尬,小赵已经看到了对面停靠下来的车子

  惊呼道:“靠!劳斯莱斯!这车牌……万恶的资本家啊!”

  温淩轻嗽一声

  莫名心虚:“北京街头的豪车还少吗?你收敛点,别太夸张。”

  一旁的另一个男同事也道:“就是就是

  别跟个土包子似的。”

  小赵正要怼他,就见对面劳斯劳斯的车门开了,下来一个模样俊朗的青年,她登时眼睛一亮:“哇哦。”

  原以为那仪表不凡的青年就是车主

  谁知,他绕到后座躬身开了门。

  这次下来的,是位穿烟灰色长西装的男士……温淩回头,小赵的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显然是认出傅南期了。

  短短的凝滞时间里,傅南期已经穿过了马路:“好巧。”

  还以为他是来赴约,没想到竟然会跟自己这帮人说话,小赵受宠若惊,话都不连贯了:“傅董您好!”

  又对傅平道,“傅秘书你也好!”

  傅平笑着点头,问了她两句近况。温淩知道,这是他惯常敷衍的态度,小赵却像是被迷了心窍似的,一股脑儿说了大堆出来。

  好不容易送走这帮人,温淩松了口气,心道差点露馅,又看向傅南期,暗含抱怨:“你怎么直接过来了啊?”

  “怎么,我很见得不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挠挠头。

  傅南期不逗她了,在她肩上微微推了把:“走吧,先上车。”

  “嗯。”

  上去后才知道,他这是要回老家看望家人。温淩紧张起来:“那我还是不去了吧。”

  他看她一眼:“我爷爷很和气的,不用怕。”

  她还是不放心:“……那你爸妈呢?”

  他顿了下,道:“我妈早年一直在加拿大生活,前年回来了,现下里在南京,很少回来。我爸……”他想了想,道,“他人有点严肃,不过,不会没事找事地为难人。”

  他这话不但没有安慰到她,她反而更加忐忑了:“……你说的我心里更没底了,我还是不去了吧?”

  他反而笑了:“你也有怕的时候?平时怼我不是很厉害的吗?”

  她垂头丧气的:“那能一样吗?而且,我什么时候怼你啊?我哪里敢!”

  “真不敢?”他噙着笑。

  “你正经点好不好?!说正事儿呢!”

  话题又扯回来,傅南期想了想,又加了句:“就算他不喜欢你也没关系,我喜欢就行了。我的事情,从来都是我自己做主的,他们都管不到我,也很少管我。”

  他虽这么说,温淩还是愁云惨淡,一路上都哭丧着一张脸,犹如要赶赴刑场的死刑犯。

  傅平都乐得不行,打趣她:“要不你去画个脸谱,就说你是唱戏的,今天刚唱完一场就被傅总拉来了,太匆忙了,妆还来不及卸呢。这样,他们就认不出你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就跟她杠上了是吧?

  这样七上八下的心情一直持续到过岗亭、进大院,再进他家门。

  傅南期果然没有欺骗她,他父亲虽然年过半百,头发乌黑,竟没有一丝杂色,精神也非常矍铄。

  看到她,目光淡扫,说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只点了点头,抬手让她坐下。

  温淩有些拘谨地在对面沙发里坐下。

  之前就听人说过,他父亲是从政的,母亲早年也是,不过后来退了,离婚后移居国外从商去了。

  不管是傅家还是蒋家,都是非常显赫的家族,祖上几代的政治色彩都比较浓郁。

  温淩进门时悄悄打量了一下,屋子是中式风格,摆设、装饰都方方正正,很符合他这样的家庭背景。

  “我去给你们倒水。”傅南期起身笑道。

  温淩在心里大大骂他不上道,但此情此景,只能干笑着任由他走远。

  客厅里,便只剩下她和傅成宪两人。

  温淩更加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

  她终于知道,傅南期身上那股子浑然天成的威仪是怎么回事了。跟眼前这位大叔比起来,傅南期显得随和温柔多了。

  当然,也不是说他凶,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边,就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让人不由提起十二分小心。好在,他从始至终没有为难她,只问了些工作上的问题。

  听到她是h大毕业且师从王耀庆院士时,看向她,目光中多了一份重视,笑了笑:“我跟王院士也算是老朋友了。学的是机械类的?你是哪一届的?”

  温淩受宠若惊,这才发现这人笑起来也是非常好看的,虽然眼尾已有了细纹,轮廓深邃,骨相清正,身板更是挺拔如松。看得出来,年轻时必然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因为这一笑,温淩忽然觉得他没有那么难以接近了,后来聊到自己专业和擅长的领域,她更是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再没有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和拘束。

  “聊得挺投缘?”傅南期端着两杯茶回来,笑一笑,在她身边坐下。

  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虽然傅成宪并不算一个和蔼的人,温淩却没有那么害怕了,感觉他比初见时更多一份亲切感。

  尤其是说起他和王院士的一些往事时。

  温淩柔声说:“老师现在在h大后面种起了地,都快把那一片地方划成私有了。不止有蔬菜粮食,还有茶叶呢。您要吗?下次我去看他,帮您带一点?”

  傅成宪笑了笑,呷一口茶:“那下次代我跟他问好。”

  “嗯。”她回答地郑重。

  在她低头喝茶时,傅成宪不动声色打量了她会儿,这才收回目光,唇边多了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傅老爷子今天不在,其余人也不在家,温淩只见了傅成宪。

  傅南期还要留下说会儿话,嘱托傅平把她送回。

  温淩这就告辞了。

  傅南期一直送她到门口,这才折返回大厅。

  傅成宪还在喝茶,滚烫的水下去,茶叶已经在玻璃杯里尽数泡开。他慢慢抿一口,才道:“认真的?”

  傅南期淡笑着坐下:“我可没有结几次婚的打算。”

  傅成宪倒没生气,呵呵一笑:“人的一生很长,不同阶段会有不同的感悟和变数。你就能保证以后不会再离婚?”

  傅南期小时候很讨厌他看似淡然实则高高在上、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态度,长大以后发现,人在那个位置,往往身不由己。

  比如他现在,耳濡墨染加上自己的能力,至少也不会在他面前落下风。

  “人倒是长得挺漂亮的,虽然家世普通,气质礼貌还可以。”傅成宪道。

  能得他这样的评价,已经极为难得。

  傅南期:“那我就放心了。”

  傅成宪看他一眼:“你爷爷那儿呢?跟简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傅南期毫不在意:“那不是问题。”

  傅成宪看他会儿,还是告诫:“简家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别太过了,给人家留几分颜面。”

  “我知道了。”

  他起身跟他告辞,都要走了,傅成宪不轻不重道:“听说这丫头以前是你弟弟的女朋友。”

  傅南期脚步停住,回头:“您听谁说的?”

  这兄弟俩一样,被人质问,永远不会理亏,而是反客为主质问别人——傅成宪道:“这不重要。我只是要你知道,你弟弟再怎么样也是弟弟,感情的事情,别跟这些恩恩怨怨的混在一起,免得到时候后悔。”

  他说得隐晦,其中的含义却已经非常明显。

  傅南期漠然,半晌才道:“我跟她是我跟她的事情,跟阿宴没有关系……”

  傅成宪摆手打断他,端着茶杯朝楼上去了:“有这句话就够了。其余的事情,你自己处理。”

  ……

  傅南期晚上10点多才回来,还给她带了一盒草莓。

  温淩洗干净后,仔细去叶,抓了两颗到嘴里:“甜——”

  “甜和酸,有时候只是人的主观感觉。”他也捻了一颗来吃,吃完后,皱皱眉,抽回了手。

  “你们男人的抗酸和抗疼痛能力都很弱。”她语气嫌弃。

  傅南期看她一眼,失笑,拿纸巾擦拭上面沾到的水渍:“今天见过我爸了,什么感觉?”

  温淩还真被他问到了,犹豫会儿,道:“……头发很黑,很精神……”

  傅南期顿了下,旋即笑出来,一点不客气:“他那是染的。”

  温淩:“……”

  新的一周,天气继续降温,温淩把能翻出来的衣服都搬到了傅南期这边。

  早上整理的时候,主卧房间的六个衣柜基本被她塞满了。她占五个半,他半个,堪称不可思议。

  温淩便用除螨仪整理床褥边假惺惺地说:“我也不知道我的衣服怎么会这么多啊,感觉没多少啊,以前想换两件都找不到能换的呢。”

  傅南期端着清咖在旁边道:“每种款式都要来一件,每种颜色也要占全,按照你这个标准,确实是不够啊,应该把整个商场都买下来,或者自己开一家。”

  温淩掸大衣的手停住:“……”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当然,她嘴里是不会承认的。

  到了公司,温淩召开了一个全体会议,终于把产品的推广和销售方案和制定了。首先是分批次,联络之前就准备合作的公司,剩下的渠道,则由紫光这个合作方来敲定——这也是一早就谈好的。

  本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但是,不知为何,这日下午内部紧急召开了一个会议,这事儿就搁置了。

  会议结束后,温淩追了上去:“师兄,这怎么回事啊?上面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许述安似有难言之隐,颇为闪烁其词:“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上面下达的指令,我们照办就是了。”

  温淩却隐隐察觉出了不安的苗头。

  在a轮融资的时候,陈家恕和傅南期已经谈妥,关于股份占比和销售渠道等方面的相关事宜。

  不过h5的大获成功远远超出预期,反而打乱了计划。加上后期融资新加入的几方,这个权衡就更加失衡。利益往往驱使人铤而走险,瓜分不均,更容易出问题。陈家恕又是个老油条,在利益面前,和稀泥也是极为常见的事情。

  只是,这么直接地打傅南期的脸,恐怕局面……温淩忧心忡忡地回到座位上,进门时却遇到了任淼。

  她刚从洗手间出来,正对着镜子补口红。

  温淩神思不属,也没怎么看路,差点跟她撞上。

  任淼堪堪刹住时,脸色难看,不过,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倏忽又笑起来。

  温淩面无表情,眼里的厌烦不加掩饰:“好狗不挡道。”

  任淼面色一厉,连连冷笑:“你也嚣张不了多久了,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我要是你,就快点引咎辞职或者跳槽,免得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擦肩而过的时候,任淼狠狠撞了她一下。

  温淩按住左肩,回头时,她已经没影了。肩膀上传来的阵阵酸痛不断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2(为她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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