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77
077番外十自白
周珩见过无数待宰的肥羊,哪个不是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哀求他放过他们。
可是他自己都是羔羊,自己都救不了,怎么可能救得了别人。
就这只羊不一样,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想吃东西。
周珩没理她,转身离开了那个黑暗的仓库。
走的时候，他隐约听到她轻轻的啜泣声，轻轻的,砸在他心上。
莫名不舒服。
——
老实说,周珩从小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女人的眼泪更是对他免疫。
加上他现在虽然被周奶奶收养了，做了一条走狗，但生活并没有太好。
相反的处处被制衡。
他每日的吃食，也不过也是周家几个兄弟剩下的。
这天，他运气有些好。
他上山的时候掏了一窝鸟蛋，大约有十来个。
他本想自己吃掉，想了想仓库里那只可怜的羔羊,还是带着鸟蛋去看她了。
就算他活了这么多年来唯一做的善事吧，让她吃饱了好上路。
——
见到他,那个小姑娘很开心。
她似乎有些蠢，他这个样子明显和劫匪是有关系的，但她对他很是信任,还乖乖叫他哥哥。
和周青那种矫揉造作的叫法不一样，是一种充满信赖和依恋的叫法。
他曾经在山上见过这种样子的声音，当雏鸟见到母鸟的时候，就是这种清脆的依恋叫声。
她拿了几颗鸟蛋，似乎有些惊奇，慢慢吃下去后，眼睛都瞪圆了。
“好吃。”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模样满足。
他没觉得有什么好吃的，但看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毕竟，他正在长身体的年纪。
他自诩声音和动作都很小，但她听到了。
她把剩下的推到他面前，眼睛眯成一条线，“哥哥，你也吃呀。”
她真是会笑。
他只吃了一颗，剩下的全部剥给她了。
那天，周珩走出仓库的时候，暗自发誓，再也不来这个破仓库了。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照样去帮周奶奶做事，去山上抓野兔，去山下换报纸看。
只是，这次他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可以说，他发现了他生命的转折点。
——
报纸上刊登了小姑娘的照片，虽然黑白的照片难免模糊，但他还是一眼认出她了。
她原来是富家小公主，并价值一个亿。
她的家人愿意用一个亿来换取她的性命。
真好。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周奶奶会迟疑了。一个亿，足够他们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了。
不再做这些黑暗的事情，洗得白白的重新开始。
可是高收入也代表着高风险，周奶奶行事诡秘，心思更是深沉，所以一直在犹豫中。
周珩烧了报纸，和往常一般淡定，只是默默记下来报纸上警察的电话。
——
没过几天，周珩又去看小姑娘了。
此时，周奶奶显然做了决定。
她决定按照约定——撕票。
她的想法很简单，能拿出一亿来赎人，并且找来警察满城搜索的人，定然不会让他们这群绑匪轻易好过。
一句话，他们可能没命享受这笔钱。
既然决定撕票，周成他们对小姑娘就没那么客气了。
周珩揣着鸡蛋去看她的时候，刚好看到周成开始解小姑娘的衬衣扣子。
他想转身就走了。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可是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喊救命。
他想，这辈子他如果活下来，大约也就是第二个周成吧。
周奶奶不愿意富贵险中求，他愿意。
与其不人不鬼地活着，还不如赌一把，看上天要他死还是活。
他冲进屋，拦住了周成。
周成眯着眼睛，看他护着小姑娘，阴笑了一声，“怎么了，狗杂种也想分一杯羹？”
“成哥，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那又怎么样？”周成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尤不解恨，还拿了凳子砸他脑袋，“青妹总说你长得好看，我看看也不过如此，跟你那个没用的父亲一样，都是软蛋！”
不管周成怎么说，他都不生气。
甚至他对他拳打脚踢、棍棒相加的时候，他也只是抱着脑袋，一言不发，哪怕血流了满地。
终于，周成揍得累了，加上周奶奶又传话过来，才气哼哼地走了。
等周成离开后，他才满身狼狈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很惨，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血应该流了很多，身上到处染上了脏污。
他扶起了小姑娘，把她放在草甸上面后，飞快退开了身体。
“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他赌了一把。
就像那个父亲一般。
只是他父亲赌输了。
“哥哥，你痛吗？”他准备走，他在山上长大，跟着周奶奶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起码有些土方子草药他也知道。
他挨过不少打，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他吐出口中的血腥，无所谓擦了擦眼角的血，“没事。”
他甩开小姑娘的手，不知道为何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
小姑娘却抱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她哭得可怜兮兮的，一张脸像个大花猫一般，“哥哥……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她俯身，还真的对着他的伤口吹了起来。
暖暖的，淡淡的风吹来。
可能是他痛得麻木了吧，居然真的觉得没那么痛苦了。
“哥哥，是不是不痛了？”
果然是错觉，一动全身都痛了起来。
但他开口，谎话张口就来。
“嗯，不痛了。”
——
大约是上天都在帮他。
要杀小姑娘的事情，居然引来了周家屯内讧。
毕竟，那一亿真的诱惑很大。
就连周青私下也找到他，“那个女的真的那么值钱？”
明明周青也只有十二岁，但满身满心都是算计。
他想了想，点点头，“阿青，你帮帮我，我带你过好日子。”
周青不明所以，“哥，你准备干什么？”
“阿青，你愿意一辈子留在周家屯吗？当一个村姑，然后十年八年后嫁给周成做一辈子杀人放火的勾当？”
周青有些迟疑。
周成不是她的亲堂哥，对她从小就有心思。不过，按照那些人的三观，就算是亲堂哥又怎么样，他想要，掠夺就可以了。
她真的厌恶周成看她的眼神。
周青眼睛转了转，“哥，奶奶那边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那就看你敢不敢赌了？是一辈子在这里，留在周成的身边？还是走出这里到正常的世界？想一想，一个亿，够我们吃一辈子的了！”
他知道周青会心动。
因为本质上，他们是一类人。
活在底层，苟延残喘的人。
有了周青的帮助，一切进展顺利很多。
他找到了警察，没有想到他那个软弱的父亲在死后冥冥之中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接头的警察正是当年那个找父亲做线人的警察。
他取得了警察的信任，并带着他们包抄了周家屯。
不过事情也不总是那么顺利，他毕竟只有十四岁，心思再深沉，还是被周奶奶发现了。更何况，那是他有意的。
他背着小姑娘逃向了后山，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快要不是自己了的。
有很多次，他都觉得自己撑不过了，但最脆弱的时候，总有一双手，柔柔抱着他。
“哥哥……哥哥……哥哥……”
充满信任的，一直在叫他。
——
后来，他赌赢了。
他把小姑娘送到了赵骏的身边，也知道她原来叫赵晓刀。
他的腿被子弹擦过，流血颤颤。
他又一路狂奔，体力耗费殆尽。
他本来可以强撑自己的，但看着赵晓刀担心的眼神，他身体一歪，缓缓倒了下去。
哪怕是苦肉计，他也要留在她身边。
他是她活着的唯一机会。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小伎俩给周奶奶，就是为了在赵晓刀的面前扮演一出他为了她可以放弃生命的勇敢和坚强。
按照他的经验，鲜血和愧疚会让人永生难忘。
他要的就是她永远对他愧疚。
当然，他成功了。
赵晓刀抱着他不松手，哪怕是警察过来，也死不放开。
最后赵骏只能放弃，“这孩子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断不会是那些绑匪的！再者，他也不过是一个孩子！”
而且，有开始的警察作证，他成功洗白了。
周家屯全村被灭，而他被送到了医院，也进入了正常的世界。
——
不过赵晓刀好糊弄，赵骏可不是省油的灯。
白天，赵晓刀陪了他一天，晚上的时候刚被赵骏抱走，他还没松一口气的时候，那个原来离开的男人又折回来了。
“你刚刚的眼神不错。”
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无辜又可怜，像迷途的羔羊。
赵骏却不吃这一套，“我知道你的底细，但我不计较。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我还是可以不计较。你也不用那么防备的眼神看着我。我留你到现在，不过是为了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温柔、善良，是个好孩子。但是和她妈妈一样，是个倔强的性格，她看中的人和事情，都会坚持到底。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你都把她重新送回了我的身边，也在她心里留下了十分好的印象。看着这份恩情的面子上，我不会碰你。我也会收养你，作为我赵家的养子……不过……”
赵骏话锋一转，冷笑连连，“你要记住，你就是我赵家养的一条狗，逗我女儿玩乐而已。如果哪天，狗咬了主人。那么——我就杀了他。”
赵骏离开很久后，他的身体才完全松开。
狗。
以前是狗。
如今还是狗。
不过——
他勾了勾唇。
当一只富人家的狗，总比当周家屯摇尾乞怜的狗好。
起码，能吃饱饭。
至于以后的事情，来日方长，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一个番外就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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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见过无数待宰的肥羊,哪个不是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哀求他放过他们。
可是他自己都是羔羊,自己都救不了,怎么可能救得了别人。
就这只羊不一样,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想吃东西。
周珩没理她,转身离开了那个黑暗的仓库。
走的时候，他隐约听到她轻轻的啜泣声，轻轻的,砸在他心上。
莫名不舒服。
——
老实说,周珩从小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女人的眼泪更是对他免疫。
加上他现在虽然被周奶奶收养了，做了一条走狗，但生活并没有太好。
相反的处处被制衡。
他每日的吃食，也不过也是周家几个兄弟剩下的。
这天，他运气有些好。
他上山的时候掏了一窝鸟蛋，大约有十来个。
他本想自己吃掉，想了想仓库里那只可怜的羔羊,还是带着鸟蛋去看她了。
就算他活了这么多年来唯一做的善事吧，让她吃饱了好上路。
——
见到他,那个小姑娘很开心。
她似乎有些蠢，他这个样子明显和劫匪是有关系的，但她对他很是信任,还乖乖叫他哥哥。
和周青那种矫揉造作的叫法不一样，是一种充满信赖和依恋的叫法。
他曾经在山上见过这种样子的声音，当雏鸟见到母鸟的时候，就是这种清脆的依恋叫声。
她拿了几颗鸟蛋，似乎有些惊奇，慢慢吃下去后，眼睛都瞪圆了。
“好吃。”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模样满足。
他没觉得有什么好吃的，但看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毕竟，他正在长身体的年纪。
他自诩声音和动作都很小，但她听到了。
她把剩下的推到他面前，眼睛眯成一条线，“哥哥，你也吃呀。”
她真是会笑。
他只吃了一颗，剩下的全部剥给她了。
那天，周珩走出仓库的时候，暗自发誓，再也不来这个破仓库了。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照样去帮周奶奶做事，去山上抓野兔，去山下换报纸看。
只是，这次他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可以说，他发现了他生命的转折点。
——
报纸上刊登了小姑娘的照片，虽然黑白的照片难免模糊，但他还是一眼认出她了。
她原来是富家小公主，并价值一个亿。
她的家人愿意用一个亿来换取她的性命。
真好。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周奶奶会迟疑了。一个亿，足够他们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了。
不再做这些黑暗的事情，洗得白白的重新开始。
可是高收入也代表着高风险，周奶奶行事诡秘，心思更是深沉，所以一直在犹豫中。
周珩烧了报纸，和往常一般淡定，只是默默记下来报纸上警察的电话。
——
没过几天，周珩又去看小姑娘了。
此时，周奶奶显然做了决定。
她决定按照约定——撕票。
她的想法很简单，能拿出一亿来赎人，并且找来警察满城搜索的人，定然不会让他们这群绑匪轻易好过。
一句话，他们可能没命享受这笔钱。
既然决定撕票，周成他们对小姑娘就没那么客气了。
周珩揣着鸡蛋去看她的时候，刚好看到周成开始解小姑娘的衬衣扣子。
他想转身就走了。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可是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喊救命。
他想，这辈子他如果活下来，大约也就是第二个周成吧。
周奶奶不愿意富贵险中求，他愿意。
与其不人不鬼地活着，还不如赌一把，看上天要他死还是活。
他冲进屋，拦住了周成。
周成眯着眼睛，看他护着小姑娘，阴笑了一声，“怎么了，狗杂种也想分一杯羹？”
“成哥，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那又怎么样？”周成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尤不解恨，还拿了凳子砸他脑袋，“青妹总说你长得好看，我看看也不过如此，跟你那个没用的父亲一样，都是软蛋！”
不管周成怎么说，他都不生气。
甚至他对他拳打脚踢、棍棒相加的时候，他也只是抱着脑袋，一言不发，哪怕血流了满地。
终于，周成揍得累了，加上周奶奶又传话过来，才气哼哼地走了。
等周成离开后，他才满身狼狈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很惨，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血应该流了很多，身上到处染上了脏污。
他扶起了小姑娘，把她放在草甸上面后，飞快退开了身体。
“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他赌了一把。
就像那个父亲一般。
只是他父亲赌输了。
“哥哥，你痛吗？”他准备走，他在山上长大，跟着周奶奶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起码有些土方子草药他也知道。
他挨过不少打，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他吐出口中的血腥，无所谓擦了擦眼角的血，“没事。”
他甩开小姑娘的手，不知道为何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
小姑娘却抱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她哭得可怜兮兮的，一张脸像个大花猫一般，“哥哥……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她俯身，还真的对着他的伤口吹了起来。
暖暖的，淡淡的风吹来。
可能是他痛得麻木了吧，居然真的觉得没那么痛苦了。
“哥哥，是不是不痛了？”
果然是错觉，一动全身都痛了起来。
但他开口，谎话张口就来。
“嗯，不痛了。”
——
大约是上天都在帮他。
要杀小姑娘的事情，居然引来了周家屯内讧。
毕竟，那一亿真的诱惑很大。
就连周青私下也找到他，“那个女的真的那么值钱？”
明明周青也只有十二岁，但满身满心都是算计。
他想了想，点点头，“阿青，你帮帮我，我带你过好日子。”
周青不明所以，“哥，你准备干什么？”
“阿青，你愿意一辈子留在周家屯吗？当一个村姑，然后十年八年后嫁给周成做一辈子杀人放火的勾当？”
周青有些迟疑。
周成不是她的亲堂哥，对她从小就有心思。不过，按照那些人的三观，就算是亲堂哥又怎么样，他想要，掠夺就可以了。
她真的厌恶周成看她的眼神。
周青眼睛转了转，“哥，奶奶那边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那就看你敢不敢赌了？是一辈子在这里，留在周成的身边？还是走出这里到正常的世界？想一想，一个亿，够我们吃一辈子的了！”
他知道周青会心动。
因为本质上，他们是一类人。
活在底层，苟延残喘的人。
有了周青的帮助，一切进展顺利很多。
他找到了警察，没有想到他那个软弱的父亲在死后冥冥之中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接头的警察正是当年那个找父亲做线人的警察。
他取得了警察的信任，并带着他们包抄了周家屯。
不过事情也不总是那么顺利，他毕竟只有十四岁，心思再深沉，还是被周奶奶发现了。更何况，那是他有意的。
他背着小姑娘逃向了后山，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快要不是自己了的。
有很多次，他都觉得自己撑不过了，但最脆弱的时候，总有一双手，柔柔抱着他。
“哥哥……哥哥……哥哥……”
充满信任的，一直在叫他。
——
后来，他赌赢了。
他把小姑娘送到了赵骏的身边，也知道她原来叫赵晓刀。
他的腿被子弹擦过，流血颤颤。
他又一路狂奔，体力耗费殆尽。
他本来可以强撑自己的，但看着赵晓刀担心的眼神，他身体一歪，缓缓倒了下去。
哪怕是苦肉计，他也要留在她身边。
他是她活着的唯一机会。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小伎俩给周奶奶，就是为了在赵晓刀的面前扮演一出他为了她可以放弃生命的勇敢和坚强。
按照他的经验，鲜血和愧疚会让人永生难忘。
他要的就是她永远对他愧疚。
当然，他成功了。
赵晓刀抱着他不松手，哪怕是警察过来，也死不放开。
最后赵骏只能放弃，“这孩子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断不会是那些绑匪的！再者，他也不过是一个孩子！”
而且，有开始的警察作证，他成功洗白了。
周家屯全村被灭，而他被送到了医院，也进入了正常的世界。
——
不过赵晓刀好糊弄，赵骏可不是省油的灯。
白天，赵晓刀陪了他一天，晚上的时候刚被赵骏抱走，他还没松一口气的时候，那个原来离开的男人又折回来了。
“你刚刚的眼神不错。”
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无辜又可怜，像迷途的羔羊。
赵骏却不吃这一套，“我知道你的底细，但我不计较。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我还是可以不计较。你也不用那么防备的眼神看着我。我留你到现在，不过是为了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温柔、善良，是个好孩子。但是和她妈妈一样，是个倔强的性格，她看中的人和事情，都会坚持到底。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你都把她重新送回了我的身边，也在她心里留下了十分好的印象。看着这份恩情的面子上，我不会碰你。我也会收养你，作为我赵家的养子……不过……”
赵骏话锋一转，冷笑连连，“你要记住，你就是我赵家养的一条狗，逗我女儿玩乐而已。如果哪天，狗咬了主人。那么——我就杀了他。”
赵骏离开很久后，他的身体才完全松开。
狗。
以前是狗。
如今还是狗。
不过——
他勾了勾唇。
当一只富人家的狗，总比当周家屯摇尾乞怜的狗好。
起码，能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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